第 9 章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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娘生著一雙極漂亮的鳳眼，此時水氣彌漫，讓看著的人心神蕩漾，多少生起憐愛之心。容暻忽地想起不久之前她埋在他懷裏的溫熱眼淚，表情越發柔和起來。
他伸出手握住路清嫻的手腕：“走吧。”
誒？路清嫻掙紮一下，卻沒能掙脫。
容暻好心情地笑出聲來。“風前輩傳信說，你還得留在我的醫館幫忙。過陣子這醫館就要遷往江南木瀆鎮，那附近的亂葬崗有妖魔殘餘，是時候清剿，你雖然不能與妖魔正面對抗，卻還是有其他方式盡一份力的。”
路清嫻看著他，眼圈慢慢地紅了起來，好像一只兔子。容暻猶豫片刻，還是擡手，輕輕揉了路清嫻的發頂。
“路姑娘，要走的路還很長吶。”
無論是你我，還是其他大荒無數子民。我們的未來都還長得很吶。
「九」
又是許多年過去。
聽那個無比熟稔的聲音隔得遠遠地喊她的名字，路清嫻踩雲過去。
容暻再自然不過地接過她手裏的一摞子書，順手將一縷發絲理到她耳後：“看你今天很高興，見到誰啦？”
就算他不問，路清嫻心裏也藏不住話，興高采烈地給容暻說起了自己的小師妹。當年到西岐村還需要接應的小姑娘早已經長大了，前陣子瞞著風凝芷，帶兵潛到幽州的蛇谷，一把火燒了幽都軍的糧草。風凝芷被那孩子的任性妄為氣得要命，罰她抄寫軍規一百遍，背地裏卻傳信給路清嫻，說那孩子很有前途，有幾分路清嫻當年的風采。
提起當年，容暻不由多看了一眼路清嫻。
其實路清嫻也不再是當年動不動就紅眼睛的小姑娘了。眉眼間漸漸多了平和之氣，整個人看上去沈靜了許多，誰都想不到這女子整天擺弄的是沙盤與兵書，這兩年戰場上叱咤的將領許多都受過她指點。
容暻的目光太灼熱，路清嫻便也擡起頭，大大方方地看他。
這家夥還是那麽會笑，風度翩翩地討年輕姑娘喜歡。只是，路清嫻還是看到，他發間多了一痕雪線。似乎聽他提起過，以前醫館裏的那個藥僮如今也能給人瞧病了。
到底還是過了好漫長的時光，大家都老了。
只是這麽一想，路清嫻就有些難過，於是挽上容暻的手臂。容暻含笑看了她一眼，她皺起眉語氣惡劣：“怎麽，不行嗎？”
“自然是行，只是……”容暻含笑註視前方，“前天有人說，老夫老妻出門就不要拉拉扯扯了。”
這些年路清嫻的臉皮厚了許多，不會輕易地臉紅，被容暻揭了短兒，她輕哼一聲，轉一轉眼珠就換了話題。
“今天晚上是番茄炒蛋，你不許挑食不吃番茄。”
“好。”
“碗筷你來洗！”
“好。”
“明天的早點也歸你出去買！”
“好。”
“……你做了什麽虧心事，怎麽脾氣這麽好？”
“這麽多年我的脾氣一直很好呀。”
他湊到路清嫻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什麽，路清嫻終於紅了臉，從他抱著的那些書裏抽出一本來追著打他。
「十」
好在他們是在一起的。
FIN.
[冰心×天機]良母
[一]
"臭小子你給我站住！"
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。當我傻子嗎，這時候站住肯定要沒命的啊娘親。玩命狂奔的同時我也沒忘了回頭看上一眼，卻見娘親一臉煞氣地橫刀站定。我……被追殺了這麽多年，當然不會單蠢地覺得娘親是放棄了，正相反，關乎我屁股生死的時刻才剛剛到來。果然，娘親開了鳥翔陣。
防的就是這招啊！我身形一變，已踩在劍上，勾唇一笑。真當我不長進嗎。自打駱勁賢師父教會我身自在，我感到我的人生道路瞬間明亮起來。無論是出游逃生還是追女孩子，這招都再好用不過。我得意地大笑三聲，正要加速躍過小溪去追求我的無限可能時，背心卻忽地一痛。“唉喲”一聲，我狼狽地倒栽進小溪裏。再也顧不得形象，我手忙腳亂地爬上岸，小狗一樣甩著頭發上的水。而這時娘親已經追了上來，拎著衣領將我提起來，對著屁股就是狠狠一巴掌。
“嗷——”
娘親的怒意猶未消減，她聽著我的哀嚎，不客氣地又補上一巴掌：“臭小子，跟我玩兒踩劍這一套？你的身自在才學了幾天也敢拿到老娘面前丟人？”
“娘親您的飛雲斷厲害透了！我可是你親兒子啊娘親，後背都要被你打折了嗚嗚嗚……”
最初娘親聽我哭號還會把語氣放軟了些，現在她已經完全不吃這一套了，只賞我一個腦瓜崩，不耐煩地說：“行了行了，這麽大個小子還裝哭，誰讓你把容伯伯家的小姑娘惹哭了，快跟我回去道歉，不然晚飯你就別想了。”
我只是遲疑了一下，屁股就又被補了一巴掌，於是我只好耷拉著腦袋跟在娘親身後往回走。唉，那個小丫頭根本就是水做的，多看一眼她就要掉眼淚，真是惹不起啊……
才剛進門，娘親就把我拽到那個大淚包跟前，用我聞所未聞的柔和語氣對小丫頭說：“姑娘你放心，這個小哥哥絕對不敢欺負你，你想玩什麽就讓他陪你，好不好？”
小丫頭往後退了一步，仍舊怯怯的，我撇了撇嘴，心想這種小白花果然最討厭了。可是緊接著，我就聽這丫頭抽抽搭搭地向娘親開了口：“姨姨，小哥哥不喜歡我……”
瞬間轉過頭來時娘親已經換上兇狠的表情朝我發出警告，可是我發誓，餘光中我看到那個柔柔弱弱的小丫頭對著我吐了吐舌頭。認知被顛覆，我一時大驚，顧不了那麽多，已伸出食指，指著小丫頭：“你！你你你——”你陰我……
“蘇、景、和！”
人間慘劇！娘親發飆了！
“嗚哇娘親我錯了！”一面這麽說著，我已經兔子一樣躥出家門，咬牙飛奔。這回一定，一定要成功逃亡到老爹回家的時候啊！
[二]
說起來，老爹實在很可憐。學了身自在之後，每次惹了禍我都踩劍逃竄，娘親開鳥翔陣窮追不舍。而一心想要讓我屁股免遭娘親毒手的老爹呢？他既不會踩劍，也不懂鳥翔陣，更沒像容伯伯那樣修習風馳篇，只好單憑兩條腿氣喘籲籲跟在最後，頂多再喊幾句“等一等”。我倒是很想等，可在老爹跟上來之前，我絕對會先被娘親逮住胖揍一頓，所以同情什麽的還是只在心裏想想好了。
不過老爹也會有很了不起的時候，所以老爹，你快點趕上來，千萬別讓我失望啊！
我趴在樹枝上默默看著追到樹下的娘親，扭頭向很遠的地方，為還沒能趕上來的老爹鼓勁兒。
“嗷——”
不了個是吧……娘親的盾牌不都是扔平地目標嗎，怎麽往上扔也這麽精準？墜落過程中我哭喪著臉，緊接著就被守在樹下的娘親倒拎了起來。
兩記愛的巴掌之後，娘親挑起了眉：“臭小子，還挺能跑的嘛！”
“那是，娘老了啊，跑了這麽遠才追上我！”我不假思索地說。畢竟輸人不輸陣嘛。
“哼，要不是前陣子受了點傷，你以為老娘追不上你個小兔崽子？”
哦喲，我對娘親笑得一臉燦爛，餘光中是老爹鐵青了的一張臉。
“杜！綿！綿！”
哦喲喲喲，老爹看來是真的生氣了嘛，要知道平時他都是叫娘親“綿綿”的，肉麻死了。不過，有反差才能看出來效果。娘親抖了一下，然後松開我就要逃跑，可是，已經太晚了，只見老爹指縫中銀光乍現，錯骨止行再錯骨。
“杜綿綿，你要嘗嘗七步斷腸的滋味嗎，嗯？”
最後那個尾音，真是陰冷啊陰冷，連我都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，更別提身為當事人的娘親。果然，剛剛在我面前還威武霸氣的娘親已經乖乖化身小白兔，耷拉著腦袋跟在老爹後面往家走。
至於我嘛……
剛才娘親受了驚嚇松開我時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啊？摔在地上很疼的啊餵！聽容伯伯說我剛出生的那會兒他們輪番把我抱在懷裏一口一個“乖兒子”，這是騙人的吧！
餵餵你們的乖兒子現在正躺在地上動彈不得，你們兩個是要到哪裏相親相愛去啊……
[三]
我板了半天的臉，駱勁賢師父才過來看我。
“怎麽啦？”他揉了揉我的發頂。
我撅起嘴：“師父，身自在根本靠不住嘛，昨天我又挨了一頓胖揍。”
駱勁賢師父很認真地盯著我的臉，半天才重重嘆氣：“蘇陳跟杜綿綿的孩子怎麽就這麽像容遇呢……”
誒容伯伯？我撐著額頭用力想了一會兒，對容伯伯的印象還是手持天羽星河落目光專註的男子，又高又英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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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伸出手握住路清嫻的手腕：“走吧。”
誒？路清嫻掙紮一下，卻沒能掙脫。
容暻好心情地笑出聲來。“風前輩傳信說，你還得留在我的醫館幫忙。過陣子這醫館就要遷往江南木瀆鎮，那附近的亂葬崗有妖魔殘餘，是時候清剿，你雖然不能與妖魔正面對抗，卻還是有其他方式盡一份力的。”
路清嫻看著他，眼圈慢慢地紅了起來，好像一只兔子。容暻猶豫片刻，還是擡手，輕輕揉了路清嫻的發頂。
“路姑娘，要走的路還很長吶。”
無論是你我，還是其他大荒無數子民。我們的未來都還長得很吶。
「九」
又是許多年過去。
聽那個無比熟稔的聲音隔得遠遠地喊她的名字，路清嫻踩雲過去。
容暻再自然不過地接過她手裏的一摞子書，順手將一縷發絲理到她耳後：“看你今天很高興，見到誰啦？”
就算他不問，路清嫻心裏也藏不住話，興高采烈地給容暻說起了自己的小師妹。當年到西岐村還需要接應的小姑娘早已經長大了，前陣子瞞著風凝芷，帶兵潛到幽州的蛇谷，一把火燒了幽都軍的糧草。風凝芷被那孩子的任性妄為氣得要命，罰她抄寫軍規一百遍，背地裏卻傳信給路清嫻，說那孩子很有前途，有幾分路清嫻當年的風采。
提起當年，容暻不由多看了一眼路清嫻。
其實路清嫻也不再是當年動不動就紅眼睛的小姑娘了。眉眼間漸漸多了平和之氣，整個人看上去沈靜了許多，誰都想不到這女子整天擺弄的是沙盤與兵書，這兩年戰場上叱咤的將領許多都受過她指點。
容暻的目光太灼熱，路清嫻便也擡起頭，大大方方地看他。
這家夥還是那麽會笑，風度翩翩地討年輕姑娘喜歡。只是，路清嫻還是看到，他發間多了一痕雪線。似乎聽他提起過，以前醫館裏的那個藥僮如今也能給人瞧病了。
到底還是過了好漫長的時光，大家都老了。
只是這麽一想，路清嫻就有些難過，於是挽上容暻的手臂。容暻含笑看了她一眼，她皺起眉語氣惡劣：“怎麽，不行嗎？”
“自然是行，只是……”容暻含笑註視前方，“前天有人說，老夫老妻出門就不要拉拉扯扯了。”
這些年路清嫻的臉皮厚了許多，不會輕易地臉紅，被容暻揭了短兒，她輕哼一聲，轉一轉眼珠就換了話題。
“今天晚上是番茄炒蛋，你不許挑食不吃番茄。”
“好。”
“碗筷你來洗！”
“好。”
“明天的早點也歸你出去買！”
“好。”
“……你做了什麽虧心事，怎麽脾氣這麽好？”
“這麽多年我的脾氣一直很好呀。”
他湊到路清嫻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什麽，路清嫻終於紅了臉，從他抱著的那些書裏抽出一本來追著打他。
「十」
好在他們是在一起的。
FIN.
[冰心×天機]良母
[一]
"臭小子你給我站住！"
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。當我傻子嗎，這時候站住肯定要沒命的啊娘親。玩命狂奔的同時我也沒忘了回頭看上一眼，卻見娘親一臉煞氣地橫刀站定。我……被追殺了這麽多年，當然不會單蠢地覺得娘親是放棄了，正相反，關乎我屁股生死的時刻才剛剛到來。果然，娘親開了鳥翔陣。
防的就是這招啊！我身形一變，已踩在劍上，勾唇一笑。真當我不長進嗎。自打駱勁賢師父教會我身自在，我感到我的人生道路瞬間明亮起來。無論是出游逃生還是追女孩子，這招都再好用不過。我得意地大笑三聲，正要加速躍過小溪去追求我的無限可能時，背心卻忽地一痛。“唉喲”一聲，我狼狽地倒栽進小溪裏。再也顧不得形象，我手忙腳亂地爬上岸，小狗一樣甩著頭發上的水。而這時娘親已經追了上來，拎著衣領將我提起來，對著屁股就是狠狠一巴掌。
“嗷——”
娘親的怒意猶未消減，她聽著我的哀嚎，不客氣地又補上一巴掌：“臭小子，跟我玩兒踩劍這一套？你的身自在才學了幾天也敢拿到老娘面前丟人？”
“娘親您的飛雲斷厲害透了！我可是你親兒子啊娘親，後背都要被你打折了嗚嗚嗚……”
最初娘親聽我哭號還會把語氣放軟了些，現在她已經完全不吃這一套了，只賞我一個腦瓜崩，不耐煩地說：“行了行了，這麽大個小子還裝哭，誰讓你把容伯伯家的小姑娘惹哭了，快跟我回去道歉，不然晚飯你就別想了。”
我只是遲疑了一下，屁股就又被補了一巴掌，於是我只好耷拉著腦袋跟在娘親身後往回走。唉，那個小丫頭根本就是水做的，多看一眼她就要掉眼淚，真是惹不起啊……
才剛進門，娘親就把我拽到那個大淚包跟前，用我聞所未聞的柔和語氣對小丫頭說：“姑娘你放心，這個小哥哥絕對不敢欺負你，你想玩什麽就讓他陪你，好不好？”
小丫頭往後退了一步，仍舊怯怯的，我撇了撇嘴，心想這種小白花果然最討厭了。可是緊接著，我就聽這丫頭抽抽搭搭地向娘親開了口：“姨姨，小哥哥不喜歡我……”
瞬間轉過頭來時娘親已經換上兇狠的表情朝我發出警告，可是我發誓，餘光中我看到那個柔柔弱弱的小丫頭對著我吐了吐舌頭。認知被顛覆，我一時大驚，顧不了那麽多，已伸出食指，指著小丫頭：“你！你你你——”你陰我……
“蘇、景、和！”
人間慘劇！娘親發飆了！
“嗚哇娘親我錯了！”一面這麽說著，我已經兔子一樣躥出家門，咬牙飛奔。這回一定，一定要成功逃亡到老爹回家的時候啊！
[二]
說起來，老爹實在很可憐。學了身自在之後，每次惹了禍我都踩劍逃竄，娘親開鳥翔陣窮追不舍。而一心想要讓我屁股免遭娘親毒手的老爹呢？他既不會踩劍，也不懂鳥翔陣，更沒像容伯伯那樣修習風馳篇，只好單憑兩條腿氣喘籲籲跟在最後，頂多再喊幾句“等一等”。我倒是很想等，可在老爹跟上來之前，我絕對會先被娘親逮住胖揍一頓，所以同情什麽的還是只在心裏想想好了。
不過老爹也會有很了不起的時候，所以老爹，你快點趕上來，千萬別讓我失望啊！
我趴在樹枝上默默看著追到樹下的娘親，扭頭向很遠的地方，為還沒能趕上來的老爹鼓勁兒。
“嗷——”
不了個是吧……娘親的盾牌不都是扔平地目標嗎，怎麽往上扔也這麽精準？墜落過程中我哭喪著臉，緊接著就被守在樹下的娘親倒拎了起來。
兩記愛的巴掌之後，娘親挑起了眉：“臭小子，還挺能跑的嘛！”
“那是，娘老了啊，跑了這麽遠才追上我！”我不假思索地說。畢竟輸人不輸陣嘛。
“哼，要不是前陣子受了點傷，你以為老娘追不上你個小兔崽子？”
哦喲，我對娘親笑得一臉燦爛，餘光中是老爹鐵青了的一張臉。
“杜！綿！綿！”
哦喲喲喲，老爹看來是真的生氣了嘛，要知道平時他都是叫娘親“綿綿”的，肉麻死了。不過，有反差才能看出來效果。娘親抖了一下，然後松開我就要逃跑，可是，已經太晚了，只見老爹指縫中銀光乍現，錯骨止行再錯骨。
“杜綿綿，你要嘗嘗七步斷腸的滋味嗎，嗯？”
最後那個尾音，真是陰冷啊陰冷，連我都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，更別提身為當事人的娘親。果然，剛剛在我面前還威武霸氣的娘親已經乖乖化身小白兔，耷拉著腦袋跟在老爹後面往家走。
至於我嘛……
剛才娘親受了驚嚇松開我時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啊？摔在地上很疼的啊餵！聽容伯伯說我剛出生的那會兒他們輪番把我抱在懷裏一口一個“乖兒子”，這是騙人的吧！
餵餵你們的乖兒子現在正躺在地上動彈不得，你們兩個是要到哪裏相親相愛去啊……
[三]
我板了半天的臉，駱勁賢師父才過來看我。
“怎麽啦？”他揉了揉我的發頂。
我撅起嘴：“師父，身自在根本靠不住嘛，昨天我又挨了一頓胖揍。”
駱勁賢師父很認真地盯著我的臉，半天才重重嘆氣：“蘇陳跟杜綿綿的孩子怎麽就這麽像容遇呢……”
誒容伯伯？我撐著額頭用力想了一會兒，對容伯伯的印象還是手持天羽星河落目光專註的男子，又高又英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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